沈律最近特別不明白自己,他發現自己比以前衝動不少,然後他發現自己的改變似乎是隨著齊予焉一起出現的。
他還記得大約是從兩個月前開始的,被那個目光追隨著。
沈律其實並不是對目光特別敏感,但是那樣強烈而毫不遮掩的視線簡直想忽略都做不到,他開始試著在人群裡尋找那個視線的來源,然後他第一次看到齊予焉。
他並沒有看到對方的臉,因為對方用口罩和帽子把臉給遮得嚴實,老實說,這樣看起來非常顯眼,但是可以從鬼祟的動作看出這人其實是想隱藏自己的。
沈律不知道自己笑出來了,他只知道對於這樣一個可疑人士他卻不擔心,應該說,他倒想看看這人想做什麼,所以接下來的一星期,他在被注視的同時也竊竊地注視著對方,這成為了他一個小小的興趣。
有時候,他會看到對方追著他的腳步卻被臺階給絆倒,或是擔心被他看到而躲在柱子後,卻又時不時探頭看他。
有一次沈律甚至看到他拿著麵包啃著,一隻野貓走了過去,牠就坐在他面前看著他吃,大概是被看得不自在了吧,他只好無奈地撕了一點給牠吃。
會餵野貓吃東西的可疑份子到底有什麼威脅性呢?
所以當他提早回家卻看到那個身影正奮力地跟門鎖對抗時,沈律總算恍然對方的意圖,但是他卻不在意,也許反而還有點竊喜,對於與這人產生交集的機會。
接下來的事情幾乎都是沈律沒有細想就做的決定,從請小偷進屋,到打破規定聘用他,沈律其實都沒有認真打算好,這非常不對勁,特別是對沈律這樣的人來說,但他卻覺得對現在的狀況很滿意。
沈律停下思緒,因為他發現自己又不知不覺地走到了齊予焉的辦公室,看著那個鑽研著手中資料的背影,沈律隱隱覺得他似乎明白自己是怎麼回事了。